无声
“我们的在一起的时光都很抽象”
阴,
夏,
墙上的知了在大声叫着,
“好了 它不叫了”
我把知了从床头上的大木板上拿下来,
是两只我从旧物集市淘回来的 木制带弹簧,
其中一只翅膀像是被火融过了 理所应当的归我了,
不是因为好看 纯粹是有趣 ,
至于为什么两只,
是我和她都得有一个,
她,黑色的短发,
正穿着松垮的白灰渐变T恤,黑色的短休闲裤,
坐在落地窗前支着架子画画 ,
没有阳光,她说是因为要趁着蓝色的天给自己的画加点冷色调,
比用滤镜来的更好看,
油画颜料,笔,刷子,满地都是这些画具,
画的内容很有趣,
有时候是这样的,
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呢,
我凝视了一会床头上绑住的气球,
倒带却突然停止,
“原谅我不懂你的悲伤”,
她转过头来 她好像说了这句话,
可我只记得那对红褐色的眼眸,
像休眠的火山口,
是了,
我们是在那里遇见的,
当时我在冰岛的火山群下听一片平静的湖,
思绪那场大雪之后,
关于沙漏,
随后我被一群无声的鸟惊醒,
我看见你,
右手吊着黑色气球 左手捧着面包屑,
这一切 在冰岛的白里 显得很刺眼,
你在喂食他们,
神色平静 ,
你看见我,
“好久不见”,
录音带的中间,
是 ,
呲呲呲的声音,
听起来很模糊 ,
可能坏了 ,也许拍拍就好了,
我知道的 ,
不会的,
“我画完了!红酒时间到!”,
倒带重新开始,
“你在我的心里 还是我在你的心里呢?”,
“我在你的心里 还是你在我的心里呢!”,
“理所当然 你在我的心里。”,
我们同时说道,又纠正道,
在名为时间的房间里,
“嘣”,
是红酒打开的声音,
柏图斯的香气在空中瞬间涨开,
灯被暗红色弥漫,
一闪,又一闪 ,
床头的蝉已经飞走,
“烟”,
你的低语,
你右手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,左手拿着烟,
我是被吸引的海鸥,
存活在你不可定向的拓扑空间,
连续,连通 ,
然后收敛,
呲 ,呲 ,呲呲 ,
噔,
录音带的声音戛然而止,
是被人按掉了,
有人惊醒,
有人趁机扎破了气球,
微醺的我们扶不到墙“边”,
相互支撑,
我轻吐我拼贴的心意,
“我走过一场时间旅行,我看见一千个你”,
“却没有一个你,是如今的你”,
“彭罗斯告诉我 我在原地踏步”,
“我努力了 我真的努力了”,
你有话要说,
我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,
我打碎了克莱因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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